原本想把這本五百多頁的書(The Emperor of All Maladies- a biography of cancer)看完再來寫,不過我看短時間是不可能了,因為我看得很慢。看得很慢是因為太多生字,什麼淋巴、血小板、血液學、病理學、解剖學、膿包、轉移、瘟疫、傷寒、結核病,有些生字重複的次數不夠多到讓我記起來就得每次都查字典。不過,它還不難看。
從書名的副標題就可知這本書在講癌症的歷史。癌症並非如我們常聽到的是文明病(現代病),其實四千多年前就已出現癌症,由當時的埃及名醫Imhotep 所存留下來的病歷紀錄裡所描述的第45 個病例病徵可以確認是乳癌病患,但不同於其它病例都有治療方法,Imhotep 對這第45 個病例所採取的治療紀錄上卻寫著“There is none.”也就是因為人類對這個萬病之王完全不瞭解,於是癌症在科學文獻上缺席了很久,一直要到十九世紀初人類才開始慢慢瞭解癌症,而在這之前,對於患此疾病的人,醫生也只能叫他們回家等死了。
癌症為什麼命名為cancer?
癌症的命名始於西元前400年左右,當時的希臘名醫 希波克拉底(Hippocrate)遇到很多癌症末期的病患,他用karkinos 來稱這個當時不知道如何治療的疾病。karkinos 在希臘文的意思是crab(也就是螃蟹),會這樣取名是因為從惡性腫瘤組織長出像輻射狀的血管,看起來就像螃蟹的腳。後來有人說這樣取名是因為腫瘤長在皮膚底下,摸起來硬塊狀,就像螃蟹的殼。也有人說因為癌症帶給人的痛就像被螃蟹的爪子螫到一樣,極痛又甩不掉。
到了大約西元47年,一位羅馬哲學家Celsus(雖然他不是醫生)寫了一本醫學百科全書,就是他把karkinos 翻成拉丁文cancer,cancer 在拉丁文的意思就是crab(螃蟹):這就是癌症為何是cancer 的由來。但其實希波克拉底用karkinos 所定義的癌症和我們現在所認知的癌症有很大的差別,希波克拉底的karkinos 指的是肉眼可見的腫瘤,相當於現在的乳癌、皮膚癌、舌癌等外表看得出來的癌症。
另外一個希臘字onkos 與癌症也有關係,onkos 有腫瘤(tumors)、腫塊(mass) 、及負擔(load/burden)的意思。oncology(腫瘤學)、oncologist(腫瘤科醫師)都是從onkos 這個字來的。onkos 若以負擔來解釋正好形容了癌症患者的身心狀態,身體上就不用多說,它像是個重擔在病患體內。心理上,由於當時醫師一直找不出癌症的原因也不知如何治療,所以大家就會認為患了癌症好像是你做了壞事、受到咒詛、不夠虔誠等,於是這個病就像個恥辱(Stigma),病人只能躲在家裡等死。
最後以美國著名作家及評論家Susan Sontag 的一段語重心長的話作結尾,Susan Sontag 死於急性骨髓性白血症,也曾與乳癌及子宮癌摶鬥。
Illness is the night-side of life, a more onerous citizenship. Everyone who is born holds dual citizenship, in the kingdom of the well and in the kingdom of the sick. Although we all prefer to use only the good passport, sooner or later each of us is obliged, at least for a spell, to indentify ourselves of that other place.